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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画家、诗人盛华厚作品赏析
发布时间:2020-03-21作者:来源:点击:
青年画家、诗人盛华厚作品赏析
盛华厚,男,1982年生于山东夏津县,2009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学院水墨人物专业,获文学学士学位,现为中央美院硕士研究生,导师毕建勋教授。著有诗集《默读》,诗画集《拉萨女神》(琼吉诗 盛华厚画),美术作品多次获国际国内奖项。曾获北大未名诗歌奖,中国青年诗人奖,博鳌国际诗歌奖。陈式太极拳第十三代传人,太极名家祁和平先生入室弟子,曾获陈式太极拳全国冠军。2014年被评为中俄文化交流50名优秀青年,个人事迹拍成电影《因为有你》及纪录片《青年画家盛华厚》在俄罗斯国家二台和中国央视播出。录制有访谈节目《八零上线:用玩穿越》,《聚焦名家:盛华厚---多方面的艺术家》等。多次在中国政法大学及中央财经大学做文化专题讲座。2018年被授予“中欧文化交流十佳艺术家”。2019年应邀参加俄罗斯莱蒙托夫国际诗歌节。现定居北京。
(青年画家、诗人盛华厚)
得天独“厚”
文/毕建勋
水墨人物画是中国画的一个现代分支画种,这是因为水墨人物画一方面具备了中国画的基本内核和特征,另一方面又比传统的中国画具有了某些新的性质。我们今天所见到的水墨人物画是20世纪西方绘画,尤其是素描造型方法传入中国后,与中国文人画笔墨系统相结合的产物。“水墨人物画”与“写意人物画”在概念上一直没有分离。然而,在写意人物画中,笔墨是其第一形式追求,而水墨人物却没有把笔墨抬到至高无上的程度,笔墨、造型与色彩等因素相对来讲具有大致同样的形式地位。因此,水墨人物画与写意人物画之间有着微妙的差异。盛华厚就是我水墨人物画工作室的学生,也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之一,并且他在水墨人物画上可以说得天独厚。
我是看着华厚从美院本科到研究生一步步走过来的,他在艺术上不断进步令我感到欣慰,在我教过的学生中他是最具代表性的一个。这个“代表性”也就是他的得天独厚了。一是华厚受过严格的西方绘画训练,这也是考中央美院必须过的一关。他还有上过美术中专的经历,在中专学的素描、国画、油画与设计,而在美院四年他除了主修水墨人物画课程外还选修过雕塑、壁画、版画、电影色调欣赏等课程,这不仅让他打下了扎实的造型、色彩基本功还拓宽了眼界。二是华厚少年即随国画家吴山石先生学习传统山水花鸟画,故在上美院前他已有了一定的笔墨功底,加上美院的学习,他的笔墨更是日益精进着。三是华厚有着深厚的文学功底,这也是每个艺术家必须的修养。他的诗歌一度获过北大未名诗歌奖、中国青年诗人奖、博鳌国际诗歌奖等国内国际诗歌最高奖,这使他成为青年诗人中的佼佼者。这也促成了一件事,09年我完成了耗时两年的巨幅绘画创作《打人》,这是我非常重要的一幅作品,所以我想找个人为这幅画写点什么,这时我想到了华厚,于是我们师生二人在我的工作室几次彻夜长谈,终于在2010年之初华厚完成了一部两万余字的诗剧《打人》,诗剧写的非常好,并计划与我的画出本合集,然后再拍成话剧。谈到诗歌我颇有感触,因为我在大学时也有过做诗人的梦想,写过一些拙作。更重要的是华厚把诗歌引入绘画,他的画总有与众不同的诗歌意境,他的毕业论文《论中国画与诗歌的关系》得到院领导的一致好评,这也许是我喜欢华厚的原因吧。四是华厚的执着与魄力,熟悉华厚的人都知道他为考中央美院曾复读三年,这对一个农村孩子来说困难可想而知。他20岁时就骑自行车从山东骑到内蒙古,再加上他酷爱旅行,足迹遍布全国各地,搜集了很多创作资料,他的《塔里木河》就是他在新疆喀什搜集的资料,毕业创作《岜沙漫步》是在贵州搜集的资料,《雪域回音》则是在西藏写生时创作,而《莱蒙托夫》则是参加俄罗斯莱蒙托夫艺术活动所作,并被莱蒙托夫博物馆收藏,这几年他经常应邀参加各种国外艺术活动,目前他已到过近二十多个家交流学习,这种经历是很多青年艺术家做不到的。
继梁楷、陈洪绶、黄慎、任伯年等写意人物画家之后,水墨人物画从徐悲鸿、蒋兆和、黄胄、方增先、刘文西、卢沉、周思聪、姚有多到1978年中央美院第一届研究生等一批画家至今已有四五代人,经过几代人的学理探索和创作积累,水墨人物画这一画种已经初具现代形态。它是一个具有悠久的人文传统而又非常年轻的画种,一个有待于更加成熟而充满希望的画种,同时又是中西两大绘画的焊接点。这正好给华厚一个充分发挥他优势的广阔空间,就像他所说的厚积薄发而不拘于形式的充分表达自我,水墨人物画需要更多像华厚这样的后起之秀去不断的探索、发展、壮大它。
(毕建勋 中央美术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在绘画中诗意的栖居
文 /盛华厚
因为家庭原因,我从小就接触了书画,这种接触有我的无法选择性,无论是自愿还是被迫接触,总之家中的文房四宝影响了我的喜好,也改变了我的审美。这让我更早的懂得生活与艺术的最初关系,更早的看到一座房子、一棵树、一块石头如何由毛笔勾勒皴擦成一幅水墨画,一首诗词如何在毛笔的转折执拗中变成了一幅书法。所以在我上学前心里便埋下了艺术的种子,常常看到花开蝶舞、潺潺流水、风霜雨雪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激动与感慨,因为画中的世界而更加热爱生活,对现实中四季不断变化的景致而燃起绘画的渴望。这种热爱与渴望或许就是我对这个世界最初的感受,这种感受在不断丰富完善中一直延续到我成为一名艺术工作者,然后我把这种感受称为诗意。我始终不能确定我的诗意是与生俱来还是家庭因素所致,亦或两者都有,总之我就带着这种诗意栖居在生活中,上学、工作、恋爱,待人接物。这种诗意让我对艺术产生依赖般的迷恋,并对人生的悲欢离合产生更敏感确切的喜怒哀乐,因为早晨睁眼看到的一缕阳光而突然对生活充满希望,又对一片落叶遮径的秋林顿生思乡之情,然后在某个湖边想起一段往事而对爱有了深刻见解,或在一次孤独的旅行中悟到为什么活着。
“一阵秋风吹,黄叶落纷飞。大雁南方去,北归变新春。”这是我九岁写的人生中第一首诗,还是“五言绝句”,在九岁的我眼里,那个画面尚不能用绘画表现出来,只能用我不多的汉字词汇量写出这首打油诗,但这首“诗”却描绘了一幅秋日的山水画。我的微信签名是“画家中写诗最好,诗人中画画最好,画家诗人中武功最好”(本人是陈氏太极拳第十三代传人),有时我也对人说是“右手画画,左手写诗,双手打太极”,而事实上中国武术中最具代表性的太极拳文化也影响了我的创作和思维。在这里我想说一下绘画与诗歌两种艺术语言的关系和区别。我在中央美院毕业论文《论中国画与诗歌的关系》中对关系做了详细论述,在此我重点说一下区别。绘画是图像,诗歌是文字,无论表达什么情思,文字是最直接的,甚至连笔和纸都不用的信口说出,尽管诗歌是文学中的贵族文体,但它终归还是文字,而绘画却有一个很高的技术门槛,它将大多数人挡在门外,我几乎可以断言,没有经过严格正规美术训练的人不可能真正意义上看懂一幅画的优劣。文学上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在绘画上,一千个画家看一幅画,至少在技术层面基本是一致的,因为绘画的标准相对于文学(尤其诗歌)而言还是比较明确的。绘画的技术问题直接影响了我的诗意表达,简单说就是在很长时间里我的绘画功底不足以表达出我的情思,所以文字首当其冲的成了我的第一艺术语言,尽管我写过小说、随笔和散文,但由于个人喜好我更多的时间是在写诗歌,仅手抄本就接近十本。写诗之初,我从未想过自己做一个诗人,我只是在青春期用诗歌写出了我的诗意,一直到2006年我在中央美院和同学发起成立空白诗社,开始参加各种全国诗歌比赛,我视这一年以校园诗人进入诗歌圈,然后2007年我获得第三届北大未名诗歌奖(后来私下得知十名获奖者中我是全票通过)。从这个对青年诗人比较重要的全国性诗歌节后,我开始大量发表诗歌,我视这一年是在诗歌圈正式出道。同年,我在塞万提斯学院参加国际诗歌活动,西川老师介绍我时用了诗人身份,我自此才开始觉得自己是诗人。2008-2010年我和美术导师毕建勋为他的巨幅国画创作《打人》合作了写了诗剧《打人》,并由莫言作序在《中国作家》发表,而导师除了是一位著名画家外也是一位著名诗人,在整个诗剧写作中,导师的指点让我的诗艺有了很大提高,自此我才有了诗人身份的认同。但这个身份多是在活动上主持人介绍时会用,我自己从未在任何场合说自己是诗人或画家,不是谦虚,而是心虚。大概在2007年我的绘画水平可以独立创作之后,我又多了一个可以表达诗意的语言形式,随着我的绘画作品增多,我的诗歌作品开始递减。有精力和时间分配的因素,也因为有很多诗意更适合绘画表现,还因为绘画是我的专业,是我内心认同的第一职业。但我又不甘心只做一名画家,因为任何艺术语言都有本身的局限,所以才有音乐、雕塑和文学,这并不意味着我鼓励艺术家“跨界”,但我个人认为“跨界”的艺术家至少能获得更多感受来作用于主攻专业,这或许是集大成与专而精之间的较量,如同大师与天才,我个人更崇尚前者,不必在画家或诗人身份上画地为牢,我更喜欢艺术家这个称谓,但艺术家也未必囊括一个人的全部才华,有几人晓得大画家达·芬奇还是数学家、发明家、地质学家等众多身份,这非但没有削弱他的绘画才华,反倒使他从其他领域更多的获得创作源泉而遥遥领先同时期的其他人物,让他成为文艺复兴三杰,人文主义的代表,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画家之一。
在绘画中诗意的栖居,绘画是我的职业,诗意是我的精神,栖居是我的生存状态,所以我一直在绘画中寻找我的精神家园,即便不写诗一切也都充满诗意,我亦愈发理解了德国古典诗人荷尔德林和和哲学家海德格尔所倡导的“诗意的栖居”,是旨在通过人生艺术化和诗意化来抵制科技和社会所带来的个性泯灭以及生活的刻板化和碎片化。一个人心有诗意可以“隐于市”,把生活诗意化可以“隐于野”。但也有很多人在尽可能的让都市生活诗意化,我们不难看到某画院、艺术工作室、甚至私家宅院都装修成自己的乌托邦,也许西方人心中的伊甸园和东方人心中的桃花源就是一个地方,一个诗意。这份诗意是王希孟的天赋、达利的个性、唐寅的疯癫,是艺术家身上具备但不独占的产物,所以诗意并非职业所致,而是一种哲学范畴上的精神。“诗意的栖居”是将这种精神付诸生活的一个行动与态度,它稍微晦涩的意象将很多人弄得云山雾罩,以至于认为“诗意的栖居”就是一种特殊的生活方式而并不那么受现实待见,其实有诗意的人无论游离于世外,还是超脱于世内,做终南山的隐士还是都市中的隐士都是隐士,隐身还是隐心都是彼此修行,各得诗意,正如诺奖得主爱尔兰已故诗人谢默斯·希尼的诗句:“从来没有一首诗歌阻挡住坦克”。
要感谢荷尔德林创作了这首诗,还要感谢海德格尔对“诗意的栖居”神性的诠释让它广为人知。但每个人的对它的诠释有智有仁,就我个人觉得,当你因工作觥筹交错,不能穿行于山川河岳,不能在草原上策马奔腾,但你仍然可以在租住的地下室里静听花开,看墙角无名小虫爬过的足痕,在台灯下展读多年前一个匿名者的情书,也可以在高楼上瞭望斜阳中的尘世繁华,听一曲喜欢的马头琴,或者给远在他乡的那个人发一个笑话。还可以请一个病假,背上行囊怀着喜悦的心情独自去天涯海角。闭上眼睛尽情享受不用花钱的阳光和蝉鸣、明月和清风。在小区草坪上看蚂蚁搬家,在家乡的小溪边听蛙声一片,在阳台上种满你喜欢的蔬菜,然后邀几好友品尝小酌……这就是生活中无处不在的诗意,只要你的心智向诗意敞开,超脱俗世的情思融入自然,感受自然的空灵,才能和庄子一起逍遥游,和陶渊明一起在南山采菊,而此时诗意不知不觉中驻于你心,你已诗意地栖居着。“诗意的栖居”是一种与圣人境界相当的至高人生境界,在这种境界里来体悟自然与情感的真善美,才能体悟汪伦送李白,王维送元二,王勃送杜少府的深情厚谊。“只有当诗发生和出场,栖居才会发生”,正如康德《实践理性批判》中的那一句:让我们敬畏和惊赞头顶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观吧。
每当夜深人静,我常关掉手机放一首古琴,燃上一支香,感受“一炷心香洞府开”“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一水一心法,一石一禅心”。这很像林语堂先生说的“宅中有园,园中有屋,屋中有院,院中有树,树上见天,天中有月”。然后将宣纸铺于画案,手持毛笔让心入境,慢慢的我的心便从光怪陆离的漠河极光飞到碧波万里的曾母暗沙,从浩瀚汹涌的东海飞到茫茫荡荡的帕米尔高原;这一程,我看到姜子牙在江边独钓,项羽在乌江的萧萧寒风中泪望江东,杜甫在浣花溪畔垂钓吟诗,左宗棠在新疆画着地图;从商周唐宋穿越到明清民国,我忽而是王子猷夜泛小舟沿江直上,忽而是黄公望在富春山中踽踽独行;这一程,我遇到了管仲和徐霞客,也遇到了鬼谷子和晏几道,喝了蒲松龄的茶,听了柳如是的歌,摔了梁山好汉的碗……当我从飘渺浩荡的思绪中回到画案,不知何时一幅画作已经完成。
2015.8-9 北京-天津 2015年1月发表于北京刊物《诗歌风赏》
编辑:周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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