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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诗人倮伍木果诗歌欣赏《诗画凉山》
发布时间：2020-02-05作者：来源：点击：
编者注：
彝族著名诗人倮伍木果长诗《诗画凉山》，深沉厚重，大气辽阔，有史诗般的视野和语境。
诗画凉山（第一集）
文/倮伍木果
一
言彜山，表圣火
——致普格螺髻山与日都迪萨
1、彜魂深处的螺髻山
读出那场母语红雪的基因
无性繁衍的子嗣就从迭落腾起
大凉山上的日月，便用晨昏
肉质的底色，描出昼夜的唇线
吐露满腔明山秀水。像这
螺髻山，陈列着世上最寒冷的记忆
生命光鲜的迹象却依旧闪烁
东望神州，除台湾玉峰、雪山
与秦岭的太白，终无山可媲
其4359米海拔，注定了第四纪
冰川与发育现代冰川的临界
高度，亦是万物进化的分水岭
主峰也俄额哈，连霄接壤的磅礴
统率了一群远古清贫、遗世
独立的物种，讴歌着2240平方公里
与人为善的疆域
这里冰川刻槽清晰、冰斗依稀
刃脊凛冽，角峰陡峭
那古籍72峰25坪，36个天池
12佛洞与18胜景，从不厚古薄今
无论峰峦岗丘，林涛花海
兽鸣鸟啼，云烟缥缈，天苍野茫
还是溪涧瀑布，彩湖温泉
谁说不是一个故事托付一个传奇
只是这里的阿都彝人，更深信
螺髻山仍是一段黑骨的铭文
有祖训睦邻苍生不可割舍的情节
犹如帖上篱笆吐穗的阳光
惠养宿命的家园——这前世断奶后
一直等待今生的故乡，终于
从稻香如梦的安宁河到邛海月圆
再到则木河畔的水过三秋
一直在等，等待子嗣们
雪山一样玉洁冰清，临屏冬日
让日使博肯潜伏在明春的沃野千里
把三言两语就是良田万顷
概括在阿都木地。豪言日都迪萨的
圣火，句句温暖，热血沸腾
在彝魂深处，在螺髻山
2、日都迪萨的圣火
一把火燃烧千年不足奇
一把火燎原大小凉山不为怪
奇怪的是这把火已用千年
烧熟大小凉山一个古老民族
对温暖与光明的世代神往
这就是彝火圣地——日都迪萨
在日都迪萨，就是不说
故事也别开生面，激情荡漾
七月，日都迪萨的天
穷尽宇宙的蓝，云是祖灵般圣洁
这水草丰茂之地，四面环山
满目无垠的索玛怒放
叠翠千嶂的原始密林，雾霾
层层包裹着岁月峥嵘的过往
汨汨清泉早已洗过谷口的伤痛
唯山寨瓦板房，依旧吐露
返朴归真的炊烟，还原一幅
琅琅上口的历史模样
像这打鸣的鸡，都有雄鹰
壁立千刃的气势。就连
小马驹的嗒嗒蹄声也在酝酿
腾云驾雾的龙马神韵
迈出栅栏的公牛，早已高举
土司一样尊贵的头颅
这里，即便绵羊也像阿惹妞
一样眸光闪闪，秋波荡漾
日都迪萨，是彝人钟爱的典籍
所有扣人心弦的七月
都由此脱口而出。日都迪萨的
赛菲果洛，是《送魂经》上
必经的路。来到这里
既靓丽从前，也鲜活今生
在这心灵的牧场，微笑流光
盛装溢彩 ，真的很美
尽管故事雷同，但细节年年
津津有味。像青草给予
牛羊最好的脸色。一旦四面
八方的表情风起云涌
日都迪萨就此拉开火把节
拭目以待的圣地维幕——
一时人海潮动，牛马嘶鸣
丹尼阿宗彪悍的赛马勇士
便纵身彰显一代天娇的驰骋
一个种族粗狂雄浑的气运
正反复贯穿勒尼阿卓的斗牛场
戈垄吉比摔跤的金腰带
却真实地系住了妻儿怦跳的心
阿金诗诺海选的美女
娉婷玉立，回眸倾城的自信桀骜
足以敲山震虎。尤其炫舞的
小黄伞下，阿莫尼惹的哚洛嗬
入耳摄魂，穿心纳魄
更令每个血性男儿激情似火
索性点燃日都迪萨的夜晚
将这火光冲天的传说一直蔓延
蔓延到与明天接壞的地方
蔓延到温暖与光明世袭的家园
——漫出大小凉山
二
西昌印象及其它
1、西昌月亮
见过旭日，就能想见西昌
月亮，这么圆，粉红，那么大
金黄。这西昌月亮，却不可
寄语离乡游子，尤其圆月
那会予人泪流满面，归心似箭
也不能跟远方来客提及
那会徒增许多天涯海角的叹惋
而失眠多梦。亦如四处求索
梦游的车流。更不要侥幸
乡下婊妹来了，就肆意牵手
邛海湿地转一圈，但没等
端上烤乳猪，喝下圆根酸汤
或唱完一曲月亮走我也走
那照进宿命的月光，早已大白
一场生死情劫。只是可怜
人间又多一座山盟。西昌月亮
如此明朗清澈，波澜壮阔的海誓
又什么吉日吉时才能偷渡
2、 邛海
喝醉时，好想说邛海是我的
这厥词劲道足，但得憋住
现在如此美好的地方很少了
得分享给世界，彰显
一个民族依山傍水的纯真
与宽容。在海边趁酒性
可借题发挥兴风作浪的想像
譬如这年轻的风，摸过
邛海的脸，总禁不住一层烟波
几重浩渺的心猿意马
只是邛海早从鸥鸟麻鸭声中
脱俗超凡，坐拥湖光
内敛自居。如赶上柳暗花明
就择处临水长亭静坐
琢磨每条礼让海水的小径
再想想生平有啥海阔天空
什么安抚能使游子落地生根
或始料不及。但千万别辜负
这水天一色的托物言志
更不要抵毁落花有意和流水
无情。因为每个匆匆过客
正为独钟的愿景，南来北往地
穿针引线。不信就抬头
看看——邛海日出
3、泸山
谁那么大胆，敢放火烧天
烧的血红通透，那血性滴下来
泸山之顶，岂不又多出
一块戒疤？光福寺九龙汉柏
恐怕已油生许多两千年
古老的无边禅意。凝眸佛儒道
五庙四观的琼楼玉宇，苍松
翠柏掩映，兀自禅心道骨
若问人间可有感动？地震碑林
就是不争的史实。这阵
适合携眷拜谒列位在野先圣
与诸仙神佛，只烧香不求
不下跪。在吟云阁讨杯清茶
品泸山烟云，数邛海舟影点点
读尽四合暮色，拷问山下
趁夜粉墨登场的红尘，那些
一生低头觅食的左邻右舍
是否听信泸山千年古刹的铜钟
仍然敲响明日的朗朗乾坤
三
留在布拖的乡愁
1
俯瞰布拖，有雄鹰有山水
有草原牛羊、有村寨和嚼细粮
咽粗食的老人孩子，这都是
一部阿都世代修缮的家谱
尤其是乌科与阿布择鲁山脉
最像父辈策马纵横人间的模样
尽管风一样的驰骋，穿透
深壑之幽，惊艳了崇山峻岭
但无意冒犯丛林豹子林麝
或灵猫水獭，乃至飞禽啄去
喧染的晚霞朝日。其云鬃
飘逸之处，哒哒之声早已惊醒
口齿不清的历史。命里
命外的蹄迹，也在逐一吻合
归宗认祖的胎记。而祖先
正在南方之南，点燃熊熊炉火
冶炼子嗣纯青的日子
2
再仰望慈母光明磊落的容颜
裸露群山般的皱褶。就知
大地宅心仁厚。包容着昼短
夜长，也不含糊天寒地冻
急需钻木的沧桑无奈。其实
寻迹母亲的一生，醒目的线索
就是打柴锄禾、背水造饭
油盐酱醋茶，甚至婚丧人亲
那结结巴巴的岁月。如今
追溯母亲索玛般的千娇百媚
一定是对父亲永远的绽放
儿女脸庞盛开的荞花，亦如
母亲热泪幸福的挥酒。她站着
玉树临风。走，行云流水
哪怕独坐门前，也能将
出入平安的时光纺成线织成布
缝制节日盛装的家人温馨
即便轰然倒地，母亲也是一曲
阿都人青山绿水的天籁
3
又若不负青春，不负期许
便以金子之心为布拖
阳光的姑娘买单。其阿都
高腔情歌的河畔，自己
一定是她向往的情郎
篝火升腾的夜晚，口弦
对应的方位，除歌舞升平
把酒言欢，就是醉意
朦胧的松间秘境，收藏了
世上最美的羞涩与动听耳语
倘夜色浓重，故事的精彩
会在此埋下伏笔，等待
明朝紫霞渗透人间的底色
或明或暗的真情就来
接受旭日幸福的补光
调色漫山红叶，甚至乐安湿地
那些成对交颈的黑鹳
大雁苍鹭与雪白的天鹅
4
当风晃动经年，苏尼的法铃
就摇响四野，任鼓声点点
击中阿都的心跳，呼吸匍匐
咒封的岁月，在层层解冻
放眼三个坝子四面坡，两条
河流绕城过的布拖，已经卸下
日久的寒战。浩荡山色中
村村寨寨都生长茂密的炊烟
尘世的食欲，又再次得到肯定
阿都十指连心的兄弟姐妹们
就此常乐吧，在知足的
天地轮回深处，放下尘土
飞扬的惊叹，好好珍惜祖辈
没财产遗嘱的人性清白
温壶宿命滴出的点点殷红
斟满彼此，先干为敬。饮下布拖
——这风清云淡的安然
——这故乡重山叠水的无恙
四
尼木昭觉
1
谁不震撼，尼木昭觉的梦中
居然有那么多璀璨灯火
千家万户的睡眠，都沿历史
悲欢修改的迁徙之路
在这川西高原，山鹰的坝子
头枕古侯曲涅系家谱的荣枯
满口四大方言的呓语，伴随阿都
所地、什扎依诺汉子的鼾声
山一样连绵起伏。感受月光
进山的秘径，女人口弦
挑逗风口年华与岁月
不朽的浪漫。只是今夜童谣中
磨着乳牙的孩子，会不会在
十月大阳历的现场，咬破
苍古的地貌，暴露每个家支
亲上加亲的日子——
春三月花开，秋三月熟果
2
昭觉，如梦初醒的风传达着
山塬沟壑冷杉的种种清凉絮语
晨昏的门牌下，围绕生活
进出的云雾，都是古里拉达
《招魂经》上照见子嗣的祖灵
神性的目光，不仅看透昔日
衣兜的忐忑与茫然。亦能明见
今朝内心每次灿烂的开屏
天菩萨，一直盘踞头顶
恪守部族永世的吉尔。其鹰翅
撞击的长空，神一样蔚蓝
山在憬仰，河流在讴歌——
阳光保存如此完整，是卷
很厚的玛牧，可供这片土地
世代耕读。劝说今生不必
一天天老去，给余生留条骨缝
让阳光照进来，山塬坡谷
大豆玉米、荞麦洋芋正养肥
金曲拉达腾飞的骏马
比尔英雄倍出的自信与豪迈
以及天梯直达悬崖村的传奇
3
尼木昭觉，一件吉洪姆底
身上的瓦拉。有近水了然的灵性
又若远山千年如黛的凝重
披上它，就像博什瓦黑岩画里
走出的毕摩，一口咽下
天南地北历史纵深的烟云
谨遵骨卦吉年吉月吉日吉时
神的旨意，给足人间情面
让面相很现实的，该哭的哭
想笑的笑。许良木花草
隐姓荒郊，埋名野外。面对
遐思的村，席地而坐的寨
阳刚的海阔天空，投递
暖心与敬畏。包括库依美女
娓娓道来的高天流云
4
其实，昭觉就是一枚托物
言志的族徽。有先祖那场红雪
落地生根的背景。是母语
阴雕阳刻的出神入化
在集体抒情的七月，将它
绣入盛装，那是一部青史图语
嵌在眉心，如日中天
斑斓朝夕流光浅影的温馨
指引部族走出刀耕火种的低谷
穿越电闪雷鸣的高音区
跟疏影横斜的万物同居
颐养素年锦时，用古老的善念
坚持今生星光灿烂。弹响
淙淙如流的月琴，端正酒碗
以火把的豪言宣告族群盛典
——赴约的祖先已在路上
小伙、姑娘们就开心跳吧
尽情的舞。老人和孩子
都用童话的眼睛，从这里
把尼木昭觉分享给世界
诗画凉山（第二集）
一
以千古情怀
流芳万世金阳
金阳土著的山，都没有
受过训化，信仰在哪
他们就奔涌到哪，伫立在哪
各自海拔高低，能俯视
明辩就好。一如乡愁名讳
被波洛山索玛花阵阵芳魂唤醒
白草坡铺天盖地的牛羊
也在牧歌短笛中跌宕起伏
若翻山越岭，登沙马摸豁波
幸会日升日落。亲临
自己的千山，俯瞰他人的万水
壮怀峥嵘与俊秀，神悟夏日
青春期苍翠欲滴的快感
把与生俱来的贞操，奉献给
阿伙今生荣辱与共的河山
涉身金阳，无论远来的金沙江
还是借道的西溪河，或者
与天地同庚的二十三条清溪
溯源大小，故事长短散淡
只要干净，围绕的主题
依旧古朴简素。黄土黑沙
掩埋的期望一旦破土。光阴
拂过的真容便一览无余
曾经抽出冰鞘的利刃
剑指所向，宅心仁厚的金阳
无须刮骨疗伤。这里
没有无知荼毒与灌状绯闻
败坏红花绿叶的名节
信任和友善是共同的屋檐
纤尘不染的原始执念
坚信久负地理标志的丝毛鸡
叫来了村村寨寨的黎明
海拔800米以下的想法
就是白魔芋可让浮肿的世界
健康减肥。其漫山遍野的
青花椒，更是调侃民间佳肴
最美的备注。包括不让
白天听见的有色夜话
那就静静的，默默闭上眼
让时光点滴落在脸上
无论是泪，是风雨
不负四季山水，感恩韶华
以千古情怀，流芳万世金阳……
二
美姑简书
1
天蓝如水，白云似浪
轻拍人间之岸，大地的倒影
堆成天空唯一的心结
在此升的太阳，从这圆的月
是上苍天眼，轮值昼夜
睁只眼闭只眼，不是没勇气
看下去，而是怀抱群山
来者不生雾霾，美姑良心
一目也了然。取道莫古谐音
走来的美姑，都能出具古候曲涅
莫古格埠结盟的见而亲热
阿苏拉则的毕摩经上
大小凉山，千年肉身不腐
子嗣繁衍的宽泛，正呼唤一腔
恒古春秋。将动态的山
宁静之水，与感同初吻的
美姑身段，都译成像形母语
推荐给烟霞十万的黄昏
以身相许的黎明。宣扬灵魂
高度和生命的地平线
一如部族迁徙流芳的经纬
2
美姑河，是毕摩经中最美
图文并茂的一段经文
涵盖万物东接雷波，西连越西
南毗昭觉北邻峨边。譬如
那挚爱于土，倾情山林的家支
——阿侯恩扎、苏呷阿陆
木坡海来、阿支莫说
及舍培阿卓、吉觉阿素等都是
风声水起的图腾颂词
饱含着归隐深山峡谷的虎豹
得天独厚的牛羚，树上
猕猴的敏捷，竹下呆萌的熊猫
甚至阿惹云缭雾绕的牧歌
再亲历寨外饱受是非，敢担
风云的古碉堡，设坛流年心祭
迎接常来常往的雷电，锤煅
美中不足的口误、瑕疵和遗憾
洒泪滴血淬火生命的锋刃
挺胸站位民族的尊严
——带刀恪守河山。自豪
美姑河畔，节日炫酷的百褶裙下
那片超乎想像的撩人风光
3
在美姑，抬头不望天
低首不问路。俯仰盼顾之间
纵使突访山寨，巡礼城池
山灵使然、秀水依旧
寨有传奇，城就是历史
四季的简书情真意切
阳光可酿酒，月色织瓦拉
微笑的背后永无隐私
哪怕黑熊误撞寨门，斑林狸
进城打探虚实，都不有
射程内的心有余悸。因为
良心是最好的工笔，写尽男欢
描出女爱。人性的田园
总是更加引人入胜。这里
能嗨三碗酒的汉子，拇指一竖
就是黄茅埂凉山第一山
——那些沐风待雨的姑娘
近似春景，远如香雪
像云海，更像牧场 ……
三
嘎尔莫簸的命题
（ ——雷波拾遗）
1、雷波凼
倘使心地无私，灵魂坦荡
谁敢亵渎这个主题——
什么样的水火相融，共谋一场
淋漓的性事，可生万物
看嘎尔莫簸的雷波凼
“形圆如规，周五十余丈
潴水清澈，四时不消”
俨然大地之母不可妄议的私处
承蒙夏日上苍宠幸，云雨间
闪电插入，喘如雷鸣
2100载的正前方，圣潮激荡
暗香袭世，受命于天
结胎隽秀江河，生育巍峨群山
从此，嘎尔莫簸的命题里
没有失忆的河流，更无
来历不明的山。如是良心居中
不论溜筒河畔或狮子山上
歌声宽柔悠扬，那绝对不是
——“我的故乡在远方……”
2、瓦岗所什
松下的童子，原是毕摩世家
央古书布家支的子嗣——
英布草心。他指的《路》能抵
瓦岗所什那段时光的发祥地
沿途，可亲一场春夏
吻一曲秋冬。如是累了
就在香果树下圆个《玛庵梦》
又若饥渴，四处民歌
汇聚的石上清泉，很甜
——含糖。尽管，某种想法
会加重一些村寨的语气
惋惜过午殆尽的热情，咬紧
晚风不想忽略的每个寒战
但字尔之上的天，总是
要择个好天气，晒干汗泪
晒出生命之盐，给疾苦消炎
疗伤使命。让落单的家支
都发育良好，像鸟有自己的湿地
共享山水田园的五谷初衷
在瓦岗所什的大街小巷
身披图人拉拉时代的遗风
接受阿堵家美女慷慨的《礼物》
请她不再独语《五月的蓝》
灿烂的明天，两点一线的惊喜
将是地平线连接两端的美名
阿堵阿喜——瓦岗所什
3、黄琅视界
打开东大门古镇黄琅
喜紫气盈门，迎东升旭日
大小凉山从此红光满面
江河纵横，八百里群山拱卫
汉村笑语，彝寨欢歌
都是这不二的待客之道
彼此问安饱含春风，渗透绿意
溶洞天坑和石林峡谷
密林雾霾与山楂雀的嬉戏
包括土地庄稼牛羊
鸡猪猫狗无一不是人与自然
最完美交融的肌肤之亲
其文脉传承千年，依山而秀
傍水而灵。如蔡长宜《马湖赋》
那“饮誉九天”的华章盖世
推敲桃源日子，慢慢温
沏入贡茶，细细品。莫问
昨天的黄琅苦芽甜叶
今朝如何回味，筛茶姑娘的眼眸
就是黑夜最温柔的部分
如不惹尘埃，就禅修天下
马湖边上，白龙马已经备好
不惧山路错综，水路复杂
今生的黄琅，必取来世真经……
4、阿合哈洛大草原
硕诺山生命进化的高度
就是将心提升到3400米海拔
阿合哈洛大草原的视野
亦如98平方公里的青史辽阔
这里一望无垠，苍翠动人
策马草原，扬蹄云海的牧放
牦牛绵羊早已黑白分明
这里用不着长臂刺青的面善
亲执木鱼敲打山峦彩林
风起云涌的一举一动。索玛花海
其实早将玛瑙湖宣染到如歌
曼妙的极致。这里——
阿合哈洛大草原是祖先遗物中
可随身携带的自救秘方
那些美得难受的丰乳肥臀
远在高密。物欲高潮后
人性的疲软，这里不会发生
东西南三面的悬崖万丈
沿袭着清凉世界最起码的尺度
锦鸡曼舞与叫天子客串的
原始彝寨，青花瓷般碎落草原
也非北欧古风所能媲美
在这里无论远方暮色四合
还是近在日出。所有动物和人
只要抬头，各种面孔
都会泛起感恩红晕。步入
一场不同动物性别的钟爱
仰天长啸，合唱一曲
——南方的呼伦贝尔啊
阿合哈洛大草原……
【倮伍木果（原名支国华），60后，彝族，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四川省作家协会、凉山州作家协会会员。代表作《兄弟》、出版诗集《拂面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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