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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诗人项见闻:写作没有捷径,只有厚积薄发和水到渠成
发布时间:2023-04-18作者:来源:点击:
项见闻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北漂著名诗人。作品先后获《诗刊》《星星》诗歌征文奖等全国各类文学奖数十。入选《中国青年诗人作品选》《中国诗歌年度优秀作品选》《当代中华诗词库》等数十种选本,有作品被翻译成英语、西班牙语到海外。
著有散文集《夜来风雨声》,诗歌集《北漂手记》《我那遥远的内荆河》,诗评集《一诗一品》,古诗文合集《拾雅阁主人古诗文集》等数部 。现工作于北京。
主持人:梁永利(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湛江文学》主编)
梁永利:你是北漂著名诗人。由著名诗人师力斌、安琪主编的《北漂诗卷》系列年选中,每年都入选有你大篇幅的北漂诗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四川师范大学教授陈小平专门为你的诗集《北漂手记》撰写过长篇评论,刊发于《星星诗刊》理论版。诗人、诗评家陈啊妮也为你的北漂诗集写过长篇诗评,并入围中国诗歌发现奖,在诗坛引起广泛关注。请问你是来北京后才开始写诗,还是之前就有写诗?
项见闻:写作是个日积月累的活,没有人能一蹴而就。人们常说“偶然的背后有必然”,也是这个道理。
我最早接触诗歌,是从古诗词开始。因为家承原因,我七岁刚启蒙,家兄便将一本《唐诗三百首》给我,令我背诵得滚瓜烂熟。八十年代初,朦胧诗兴起,在武汉大学念书的表哥常能胜特地给我寄来一本《朦胧诗精选》,让我对现代诗有了进一步的认知。九十年代初,我参加了春风文艺讲习所的诗歌班,在《春风文艺》上第一次发表诗歌《老军人》,获得稿费12元,至今记忆犹新。那时候,我在乡镇企业当会计,一个月的工资也才60多元。后来沿海地区开放,身边的文友们纷纷下海,我也就此弃笔。
来北京后,在新发地做董秘,这份文字功底,其实还是之前爱好文学打下的底子。我是侥幸因爱好文学而改变命运的受益者。
梁永利:据悉,你2018年8月重新写诗,2018年底加入湖北省作家协会,2021年6月加入中国作家协会。前后不到三年时间里,你的创作犹如井喷,如一匹诗坛的黑马。这中间有什么捷径,或者得到了什么贵人相助吗?
项见闻:写作没有捷径,只有厚积薄发和水到渠成。
如果说有什么贵人相助,我承认我在写作路上,一路上得到了很多良师益友的关怀和鼓励。譬如,我刚开始学习写新诗时,我市现任作协主席王毅,就给予我很大的关怀和帮助。
那时候,他将自己订购的《星星》《诗神》《诗林》等刊物,成叠成叠地邮寄给我学习,并安排自己的家人给我送书上门。我与他素味平生,从未谋面,而他却仅仅因为我爱好文学,对我不吝赐教,鼓励我、关怀我。王毅老师的风骨和品德,至今一直潜移默化地感染着我做人和写诗。如果说在我写诗路上有贵人相助,王毅老师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贵人。
2012年,为纪念亡母,我重新拾笔写下了散文集《清贫的母亲》,中国文史出版社出版后更名《夜来风雨声》。写作期间,结识我市《荆江文学》编辑姜昌军,我们经常在一起探讨诗歌的话题。后来,我不称他老师,而改成昌哥,我们成了好兄弟。昌哥也是我诗歌路上的领路人和良师益友。
2013年来北京后,在文友们的引荐下,我得以认识已故著名诗人简明,简明老师重塑了我对诗歌认知和勇气。记得有一次,我把一首刚写好的诗随手甩到群里,被简明老师“骂”了个狗血喷头。他批评我“不知敬畏”,教导我写成作品后一定要凉几天,再回头看。
简明老师是我诗歌路上真正批评、教育、帮助过我的贵人。但他的帮助,不是简单的帮助你上所谓大刊,如果你的作品入不了他的眼,只会遭来他的痛扁。那时,他已肝癌晚期,特别容易上火和生气,稍有不慎,便会引发他的雷霆之怒。我们常常谨言慎行,从不敢(小窗)去打扰他。可惜,刚认识简明老师一年,他就去世了。
梁永利:我关注到,你的诗歌文本中,除了北漂一类的题材外,很多篇幅还写到了家国情怀。如发表在《北京文学》的组诗《春水谣》,《诗选刊》选载的《在延安,我感动于一盏灯》,发表在《星星诗刊》原创版的《中国高铁,擎起中国速度》,以及去年你获得《星星诗刊》“最美中国”主题征文奖的《北京冬奥会》等等。作为一个北漂诗人,你是如何看待国事与家事,写作中怎样区分小我与大我的?
项见闻:“家国一理也”。先有国,再有家。纵观古今大诗人,没有谁会只沉浸于个人的卿卿我我,身边的风花雪月。时代的风云变幻,总是与诗人的命运息息相关。一个诗人亲身经历的时代,笔下应有时代的印记。我出生于农村,尽管大半生都像候鸟一样,在城市与乡村中春去冬来,生活得颠沛流离。但我一直深爱我的祖国,感恩于这个伟大的时代给予我们日新月异的变化和机遇。任何一个时代,生活总是大浪淘沙。诗人唯有顺应时代变化,积极进取,不自怨自艾,不怨天尤人。“诗言志,歌咏情”是诗歌的根本基调,一个诗人,应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在小我之中有大我。
已故诗人简明说,“写诗到写最后,拼的是格局。谁的格局大,谁才会走得更远。”
梁永利:在很多诗歌平台和民办诗刊,你都是顾问。如溪云斋、北京三味诗社,《诗星光》《中原诗刊》等等。这些平台和刊物都和你有哪些关系?你们平时在一起都开展哪些诗歌交流活动?
项见闻:除了北京三味诗社是我创办的外,其余刊物和平台都是诗友们的抬举,与我没有半点关系。我是顾问不问,惭愧其名。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在文学所有体裁中,唯有诗歌具有艺术的属性。艺术需要交流,不能闭门造车。信息时代的今天,知识每天在更新裂变。诗人需要不断地探索、交流,吸取外部的营养,才不致自己的诗歌苍白无力。
北京三味诗社与其说是我创办,还不如说是我牵头更准确些。在微信改变生活的时代,每个人都具有拉群和命名微信群的权利。只不过,你的德与才能不能服众?你能给大家带来什么样的资源共享。
北京三味诗社创立以来,我们每月都组织诗友开展两期同题写作,每年都会组织诗友参与国内诗歌大赛。迄今为止,共有十多位诗友获得中国诗歌学会、《诗刊》《星星诗刊》等举办的诗歌奖,达到了砥砺前行的作用。
梁永利: 近年来,你在全国很多诗歌、散文征文大赛中获奖。如《诗刊》《星星》诗刊举办的主题诗歌征文奖,以及冰心散文奖,郦道元山水文学奖等。你是怎么看待当今征文大赛奖的,你很在乎这些奖吗?
项见闻:写征文诗是对自己诗艺的一个检验,同时也是逼着自己去开阔思维,锻炼驾驭题材的一种能力。古往今来,凡是伟大的诗人都留下大量脍炙人口的地域名诗和山水行吟诗。历史上,如范仲淹的《岳阳楼记》,王勃的《滕王阁序》等等,也可算命题征文。
一个成熟的诗人,如果缺乏临场捉笔成文的能力,诗人的这顶桂冠会被人质疑。但为文而文,无病呻吟,或者沦落成政治或名利场的工具,又成了另一种可悲。凡事在乎一个度。
我很少刻意去参加一个征文大赛。在我获奖的数十个文学奖中,大多是看了这个主题征文,觉得自己有个题材正好符合征文要求而投稿,最后侥幸获得。但获得的大多是优秀奖,除了技不如人以外,也有其他因素在里边。
能获奖固然可喜,不能获奖也不奢求。一个作家或者诗人,作品不是靠获奖能盖棺定论的,时间是检验作品最好的试金石。
梁永利:最后一个问题,你认为好诗的标准是什么?
项见闻:说到好诗,首先得搞清楚什么的是诗。但什么是诗?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雷姆特。因此,我不敢说什么是好诗,怕引口水之争。只能避而求其次,说说什么是好作品吧。
愚以为,好作品都是真实、自然的,就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一样,看上去总是那么古朴、自然,了无印痕。却又让你有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感觉。
如果一定要概括和总结下,我觉得用一个字来概括,就是“真、善、美”;用两个字来概括,“高度、深度、温度”。
好作品总能让你赏心悦目,读后心情愉悦。或者读后或悲或喜,能让你共情共鸣。就像一件精美的玉器,好作品让你爱不释手,读了还想读。好作品又像一幅画,能欣赏到“寥寥数笔,春风十里”的意境。
对于好作品,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每个人都有一把尺子,我不敢多言。
主持人简介:
梁永利: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湛江文学》杂志社主编,岭南师范学院南方诗歌中心特约研究员。获全国各类文学奖数十,著有《自在与拷问》等5本,主编、合编图书7本。